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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八章 尋找太子+入V感言 (10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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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感迅然爆發,這一幕讓他深深自責、耿耿於懷,無法接受!

謝來轉身就提起了墨白的肩膀:“都是你!是你讓我相信你的!你就這麽對她?”

墨白沒想到最生氣的人竟然是謝來,嚇得趕緊擺手、趕緊解釋:“忘記告訴你了,這個女人不是晴川,是……放走太子,月沒有告訴你緣由嗎?”

牽絆月,使月難下抉擇的人就是這個以前叫顏華、現在叫顏露的女人!

顏侍郎竟然是個女人?這件事是祁連月再次見到顏露的時候,便篤信不移的事情!

命運沒有拋棄他,而是和他開了一個玩笑後,讓幸福再次找上了他。

他怎麽可能放手?

既然顏露不愛他,依然選擇逃離,依然選擇太子,那他……除了傷心、等待、付出,還能做什麽?

祁連月看著易了容的顏露開心的離開,看著她為了太子重新的返回救出太子,又看著她帶著太子來到千機閣……

之後的事情便交給墨白來阻止了。墨白奪了他的貼身物品而走。

墨白本是想從祁連月這裏得到一件貼身物,卻不想誤打誤撞拿走了祁連月的私印,見印如見人,所以才阻止了謝來等人的向前。

“她不是晴川嗎?”謝來聽罷微微的驚喜,這才狠狠的敲打了自己的頭,恨自己拙笨,竟然連晴川還是別的女人都分辨不出來!

隨即轉身就跑,跑去找晴川去了!

在此,祁連月也做出了人生的兩大最重大的抉擇,一是拿下顏露,繼續去國公府提親;二是拿下王都,做這個天下的主人。只有這樣他才能整個的擊垮太子和得到整個的顏露!

就在顏露在夢裏和某個男人親親我我之際,祁連月已選擇迅猛的屠宮!

匯聚各路英雄豪傑,千軍萬馬鐵蹄踏平天朝皇宮!活捉皇帝皇後,掃蕩太子府,活捉太子側妃甫若。清繳保皇黨、太子dang各級大臣,統統捉了以後關押在應天府大牢。

王都在一夜之間,改朝換代,新皇祁連月即將登基為皇。

被人看穿之後的顏露,迅速的拿被子裹住太子和自己。

謝來認出她不是晴川之後離開,僅剩下淚痣男。這個淚痣男去掉金扇子的遮掩後,顏露也震驚的認出了他竟然是祁連月的好友——墨白。

是他給自己那包春yao這種解釋就合理了,老鴇子這種東西信手拈來,錯就錯在自己沒有設防。

墨白掩飾自己卑鄙的嘴臉,媚笑道:“你還不趕緊帶著太子離開……小心月馬上就趕來看到!他若看到,就沒有你和你小情郎的活路了!”

“多謝提醒!你……先出去。”顏露沈著臉提醒道。

墨白撫著顫抖的小心肝而出,幸虧他僅僅是制造假象啊,顏露和太子通jian這件事並沒有影響到月的決定,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就選擇了屠宮。真不知道他是如何下定的決心……

墨白走後,顏露哆嗦著身體下床找衣裳穿,無奈自己的衣裳早已不見,只得翻箱倒櫃的找出晴川平日穿的衣裳,艱難的裹在了身上。

她轉身深深的望向了太子……這件事還是不選擇告訴他了吧?他若是真的愛自己,日後會相信自己的!

眼下是立刻帶著太子離開這個鬼地方!

***

終於造反成功了,我寫的淡都疼了!開啟下一卷。

☆、出城

昨夜被驚了魂兒的還有一人!他不讓太子去,太子非去,最後太子進去了就沒有回來過,包括機密養了三年多的禦林軍也一去無返。

馬六褔越想越可怕,太子啊,您得罪了誰都不能得罪昭王啊,昭王是掌控兵權的三軍統帥啊!

馬六褔不敢告訴一人的偷偷的跑出去,天呀,若是太子逼昭不成,他也得有條活路不是?

從此隱姓埋名做個平頭百姓算了,再也不過伴君如伴虎的苦日子了!

他也是死過一回的人了,因此將活下去看的特別重要。

還不到天亮,皇宮及太子府便傳來異動的消息,他的顧慮成真,昭王真的選擇造反了……

欲哭無淚的人,早市上買下了一菜農的推車,打扮成菜農模樣,想蒙混過關出城,然後到遙遠的鎮子去投奔自己的傻侄子去。

他駕車技術不行,因此左搖右擺撞到了過往的行人。

那被撞到的女人,懷裏還抱著一被勉強的生拉硬拽才能行走的男人。

馬六褔眼尖,一眼便認出被撞到的一人是“晴川”,一人是……鬼呀!

此時的太子滿臉被塗了炭灰,唯一能認出的便是一口白牙中,上齒第五顆牙稍微有些虎尖。

娘呀,真的遇到鬼了!

馬六褔腿一軟,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。

顏露走上來就踹了他一腳:“你怎麽在這裏?難道是怕死脫逃?”

馬六褔老淚橫流,抹鼻子道:“姑奶奶饒命啊,殿下饒命啊!我是太子府被查以後僥幸逃出來的啊!我本以為……殿下啊,老奴再也看不到你了……”

桂青飏也氣得渾身發抖,無奈口不能言,身不能動,只能被推著強迫走。

顏露在離開千機閣之前便解開了他的穴道,本想投奔太子,再次做他的心腹,博取他的信任,跟他回太子府,誰知倆人一出千機閣便感覺大大的不妙!

百姓口中都在傳頌昭王推翻昏君、毒後,要自己做皇帝了,百姓皆呼:昭王做皇帝是順應天理、大快人心之事,是遲早的事!

在太子沖出去那一刻,顏露用平胸緊緊的抱住了他!

太子大喊:“昭王,還我河山!”

被顏露直接點穴封口。

“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,此地不宜久留,我們還是趕緊逃出王都城為妙!”關鍵時刻,顏露做出重要的決定。

材料有限,只得找了個黑鍋,擦了鍋灰在太子臉上,想趁亂蒙混出城。

就在這混亂時刻,正好遇到了逃命跑出來的馬六褔,怎不讓人氣不打一處來!

還是廢話少說吧,既然三人的目的一致,還是勁兒往一處使,趕緊趁亂出城再說。

馬六褔扮老父親,太子與顏露扮一對癡傻兄妹。顏露在出城的時候,哭著要饅頭坐在地上撒潑不起,引得眾人圍觀。

“嘖嘖,多漂亮一姑娘,竟然是個傻子!”

士兵也圍上來看,見顏露生的漂亮不免生出tiao戲之心。“小妹妹,哥哥那裏有包子,你跟哥哥回家吧!”

“我要吃三個肉包子!”顏露眼睛晶晶亮,但是手勢和走路的樣子卻像極了一個癡傻兒。

士兵嘆息搖頭,又一個帶頭的士兵兇狠狠走上來踹了這個士兵一腳:“都什麽時候了,還敢泡妞?等昭王坐了天下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!”

三人推著賣菜的推車順利的出了城門。

城外,稻花飄香,歌聲陣陣。新的生活撲面而來。

☆、歸順否

“為什麽要救我!”田壟邊,被解了穴的桂青飏歇斯底裏道:“我的父王和兄弟們都在那個城裏,為什麽要帶我出來!我要和他們死在一起!”

馬六褔撲上去勸慰發了瘋自虐的太子,顏露站在一邊痛苦的想:“若是我承認我是顏華,撫慰你的心,你會不會好受一點?”

桂青飏甩掉馬六褔:“沒用的東西!都是你給昭王通風報信,害我失利!都是你!“馬六褔被一腳踹進了水田,再起來時,一身的水草狼狽。

“還有你!你明明是昭王的人,救我出來,有何居心?”

他重重用力的指向了顏露。

顏露依然糾結,要不要告訴他自己是顏華並且未死的事情?

“我要殺了你!”桂青飏朝顏露撲上來,猙獰的手握緊了她纖細的脖頸……

“殿下,你聽我說……”顏露掙紮、咳嗽,去掰開他的手:“你聽我說,其實我是……”

但是桂青飏不給她說話的機會,直接將顏露按倒撲倒她身上,死命的掐她的脖子,致她以死地。

顏露還不想死,她還沒活夠呢!她還要和太子雙宿雙飛呢!

緊急時刻,顏露不得不反抗掙紮,一把推開了太子,她憋紅了臉趴在地上猛咳起來。

“你怎麽這樣!我好心把你救出來,是看在顏侍郎的面子上,你這樣對我恩將仇報!”

“別跟我提她!她早早的去了,留我一個人活在人間飽受煎熬,我恨她、恨她!”桂青飏也倒在了地上,咆哮頓足。“我那時就該死了,隨她去了,也不會有今天這樣的恥辱。”

嘆息。“這不是你一直以來想要的結果嗎?放下太子的身份,做個普通人。”顏露糾結。

“子非魚焉知魚所欲?我現在失去了太子的身份就跟過路人人喊打的一條狗有什麽區別?”

“你還有手和腳。”你還有我……

“我還不如去死,我要去找顏華!”桂青飏瘋狂的從地上爬起,沖向不遠處的一顆樹。

“哎——”顏露追上去跺腳嘆氣,你這是要做什麽?要去拿頭撞樹嗎?真是個死心眼的孩子。

顏露緊緊的抱住了太子的背部,制止他的瘋行。

“我做你的顏侍郎好了……”顏露大聲道。

“你說什麽?”桂青飏鎮在原地,滿臉驚奇:“你要怎麽做他?扮成他的樣子給我看?我憑什麽相信你!”

“憑我愛過顏華!”

顏露覺得這個辦法甚好,扮成顏華的模樣來安慰太子。她現在是女孩兒身份,就算告知太子她其實就是顏華,怕太子也不信她。索性就依計扮成顏華吧!

噠噠噠噠!晴川頃刻間變成了顏露模樣。顏露轉過臉,不自在的看了太子一眼。果然奏效,太子不哭不鬧了,專註而認真的看著她……

那眼神都快要把她吞掉了。

下一刻,桂青飏緊緊地抱住了她。

幸福來的太猛了點~顏露的手搭在太子的肩上,推搡不開、欲拒還迎。

遠處呆傻的馬六褔傻眼的看到這一幕,哎呦,難道顏侍郎真的沒有死,又活回來了?他不相信的使勁的揉了揉眼。

哎呀,真的活回來了!趕緊跪在地上給天王老子、各路神仙磕磕頭,您老可回來了,您老就是我心目中的觀世音娘娘啊!

顏侍郎變男變女變來變去雌雄難辨,到頭來還真分不清她是男是女了!恐怕連太子也分不清楚!

桂青飏盯著顏露的臉惡狠狠道:“以後就變成這個樣子!違令者……反正你就變成這個樣子吧!我會好好寵愛你的。”

“行,我讓你寵著,我聽你話……我餓了!”咕咕兩聲,顏露撒嬌的指了指肚子。

桂青飏轉過臉,沖跪在地上的馬六褔道:“馬六褔,你帶銀子了嗎?顏侍郎餓了,我們去用飯。”

“帶了帶了。”早有預謀,豈能不帶?六福逃跑,禍兮福兮?

一陣兵馬駛入沖撞的聲音,無情的將甫若帶走。

甫若大驚:“你們憑什麽抓我,你們是什麽人?放肆,知道我是誰嗎?”

帶走她的士兵哈哈大笑:“怕是你還不知道情況吧!昭王造反,連夜屠宮,以後你就再不是嬌嬌女了!說不定……賞賜給我們哥幾個兒呢!”

後面暴虐的踹上來一腳,踹的士兵險些趴下。

粗魯的聲音在上面吼道:“讓你小子放屁!飯可以亂吃,話可不能亂說!”

昭王造反了?甫若呆呆被士兵拖走。

暗無天日的牢房,和她一樣被抓來的還有各大臣的女眷,耳邊不斷的傳來哭泣聲和謾罵聲。

“昭王你個亂臣賊子,不得好死,你會遭報應的!”

“姐姐,別罵了,你這樣會連累我們的……”

其他的女眷悄聲勸解道:“其實無論誰做了皇帝,只要我們的相公投誠歸順,一心為國為民,就一定能活下去。”

有人推甫若問她:“你是哪位大臣家的女眷?”

甫若幹笑不敢吱聲,此時的她已經從震驚中緩解過來,心裏早在策劃新的活法,自己到現在還是chu子,當初昭王不斷的gou引她,都被她拒絕,想必是貪戀她的美貌的,不如……

應天府衙門的男牢關押著狂躁不安、內心絕望的禮部侍郎甫一。同樣是當朝重臣的劉大人圍上他,問他打算:“甫大人,您是皇上和太子跟前的紅人,如今你的下場最為堪憂,不知昭王得位,你有何想法?是否歸順?”

甫一瞪眼,然後搖頭:“誓死不歸。想我甫一苦讀詩書、高中狀元,好不容易得到皇上和太子的信任,晉升侍郎官,還未真正施展抱負,為國為民分憂,就這樣……”

“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,不如我們假意歸順?”

“不願為昭王效力,還不如辭官回鄉呢!我們還得為家裏上上下下百口人想想!”進言的朝堂另一位大臣。

甫一:“我如今就一孤家寡人了,唯一的妹妹也已出嫁,怕是也難逃此劫!不如留一身硬骨、一世美名給後世算了。”

嘆息、嘆息!

☆、一個願望

甫若不甘落寞,想要抓住求生的救命稻草,當初昭王對她的喜愛,就是她目前想走出牢籠的最大希望。走出牢籠算什麽?或許還會有更大的希望等著她呢!

甫若想周全之後,便擼下手上的鐲子交予看牢門的一個士兵。

“你過來,這個送給你,請你向皇上轉達,就說甫若在這裏等著他。”

士兵貪心的拿起玉鐲看了看成色,拽道:“你是誰啊?皇上怎麽可能認識你!”

甫若話不臉紅道:“我是他的紅顏知己,你向他提及甫若就可以了,說不定小哥你幫了我,從此就平步青雲了呢!”

錯殺三千不能漏網一個。看這小娘子長得水靈靈的,真說不定是皇上的老相好呢!士兵半是疑惑的走了。

甫若在牢中艱難的等待了三日,快要絕望的時候,終於等到宮裏人來接她。

“是皇上來接我了嗎?”此時的甫若一臉憔悴,雙眼折射狼一樣渴望的光芒。因為三日未有洗臉、上妝,因此她的容貌有了大大的變化。

原來為了長得酷似顏侍郎,她經常的描眼線和唇線,如今卸了妝,便成了長得極其普通的一個女人了。

宮裏來的一個太監細聲細氣道:“皇上請的正是甫若姑娘。”

於是甫若謝天謝地、感激涕零的跟著太監回宮見祁連月了。

“什麽?甫若被祁連月請進宮裏當娘娘了?”得知這個消息後的甫一大驚。千算萬算,都沒料到祁連月會對甫若這樣。

身後的劉大人趕緊湊上來道:“恭喜甫大人啊,就要當國舅爺了!怕是離出獄的日子不遠了,哪像我們啊……”

劉大人的話音剛落地,一小太監就恭敬的請出了甫一。

“甫大人,您這邊請,皇上說讓您委屈在這裏,實在是最近太忙疏忽了!”

“我不走!”有坐穿牢底的架勢。

都巴望著、盼著離開這個鬼地方,哪有蹩著梗著脖子不走的道理!真是個死腦筋啊!有什麽話回去好好跟皇上說啊!都是一家人了!

他娘的,是誰造的謠!讓我跟祁連月攀親戚!

甫一氣的大呼:“我才不是他的親戚,顏侍郎還是甫若的親哥哥呢,讓他跟鬼做親戚去!”

“哎呀,甫大人啦,你不走也得走啊,皇上說牢裏的人要全部放了啦,國庫緊張,實在禁不起你們這些人三餐吃喝啦!”

小太監話音剛落地,被關押了半個月之久的眾大臣們個個扶墻大哭、扶地大呼:“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!”

祁連月請回甫若,把甫若好吃好喝的養在宮裏是有目的的,就是想逼著甫一難舍兄妹情誼,替他效命。甫一是釘子戶、是頑固派代表,只要降服了他,其他的大臣都比較好說。

三日不見,當刮目相看。

如今做了皇帝的祁連月,精神爍爍、容光煥發、一身龍袍更襯托的他身材威武、相貌周正。

“我呸!”即便是穿上了龍袍,也掩蓋不了你屠宮的罪行、奸臣賊子的嘴臉。

“嘖嘖!看來坐牢也沒讓你有所思有所悟啊,牢裏的飯就那麽好吃?”

“我呸!奸臣賊子!”甫一惡狠狠、毫無遮掩的罵道。

“罵的好!你都快成我大舅子了,你也好不到哪兒去!”

“甫若一定是受你逼迫的,她是太子的人,定會為他守節,誓死不從!”

祁連月想起甫若見到他使出渾身解數gou引他的樣子,渾身打了個寒顫,真真惡心!當初怎麽就看走眼了呢?

“不做朕大舅子也行,那就看你下面的表現了……”

甫一聽話裏有話,不禁擔憂的支起了耳朵。只要不做他大舅子,讓他死都行啊!

“黃河發大水了,你帶隊去治理一下,順便安定一下民心。”

“這個……”

“大舅子還是去治水,你選一個?”

解決了甫一之後,其他的大臣約莫著就好擺平了。

祁連月放了部分大臣,卻還關著前皇、前皇後、皇子、公主等一大群和太子有血親的人。他就不信,太子能穩得住,致血親安危於不顧?

就算太子能瀟灑的放開,估計顏露也不會坐視不管。

還有半月時間就是婚期,婚期不變,按原計劃進行。顏露,我只再給你半個月逍遙的時間……

山青秀水、戶外人家、炊煙裊繞。

顏露與太子、馬六褔邊賞民情邊一路向西北。西北地是西楚國,之於為什麽來這裏,因為天朝國的長公主和親到了這裏,據聞與西楚國君琴瑟和睦、夫妻恩愛,不失為佳話。

長公主是太子的親姑姑,現在去求助她,她不可能不管太子。

太子一路有“晴川”引路,心裏眼裏全是顏侍郎的影子,所以十分的相信她,跟著她輾轉顛簸來到了西楚地界。

這是在民間小戶留宿的最後一晚,明日就抵達西楚王都了……

顏露正幫襯著借宿人家的大娘生火做飯,其實她以前也沒有燒過火做過飯,她的手是拿來用筆和使劍的,姑娘家做的事情她一樣也不會。現在才開始學……

火燒的很旺,不一會兒水便滾騰的開了。大娘取了一瓢米,下入水中。

太子正在院子裏提著油燈捉蛐蛐,他迅猛一撲的身影尤為可愛。

馬六褔用扁擔挑水從不遠處的水井邊回來,僅僅幾步路就將他壓榨的步履不穩、水桶溢水。當他看到太子好奇寶寶似的捉蛐蛐,年邁的腿突然邁的有勁兒起來。

圍在桂花樹下的石桌上一起吃晚飯。大娘給他們講已故丈夫的糗事和出嫁女兒的開心事。

“大娘,就你一個人了,生活的可寂寞?”顏露問。

“不寂寞啊,想死鬼了就去他墳頭上坐坐,過年過節閨女就帶著女婿、外孫子回來看我了。”大娘問:“你也常回去看你爹娘吧?”

“我啊……”顏露語塞。如果她選擇和太子隱居市井的話,必定要做個不孝女了。

太子朝天上看去,估計也想起他已薨的母後了吧?

說到親人,他不配擁有。父皇雖昏庸,倒也處處維護他,沒有廢了他。皇弟們雖同父異母,倒也沒做太離譜的事情……到頭來,背叛親人、離棄親人的是自己。

貪生怕死嗎?他該回去和祁連月拼命的!

唯一支撐他活下來的是他從小就有的一個願望。如果有一天他不再是太子,定要和顏侍郎一起攜手行天涯。

他看向“晴川”,顏露也看向他。如今他的這個願望實現了嗎?

☆、投奔

因為別離,所以承受心痛,用心珍惜。

最後一程了,從顏露得知祁連月屠宮奪帝位開始,她就知道那個男人不會放過她。

她拼了命的救出太子,費盡心思哄他開心,引他遠離王都來到西楚,還想給他信念,讓他在異地他鄉堅強的活下去。

但是這個信念是什麽?

是僅剩下的一絲親情的掛念?長公主會溫暖他、愛護他、想盡辦法留他在身邊?

還是苦口婆心的諄諄教導?國破家亡山河在,待他日東山再起、重整河山?

沒用的,一切都沒用的,此刻的太子是她用顏侍郎的身份騙來的,他希望活在夢裏,所以她給了他短暫的希望。夢醒後,她離去後,這一切將瘋亂如麻,他還是會垮掉的!

多想永遠的和太子在一起啊,多想徹底的和祁連月阻斷關系。一切都是祁連月的錯!他不該橫在中間拆散她和太子!還有造反一事,簡直是卑鄙至極!這種沒節操、絕人寰的事情也只有他能幹的出來!

在她心裏被打了一萬個叉的人,硬是陰魂不散圍著她轉!

如果是自己,決計沒有這麽厚臉皮,明明對方不喜歡自己,為什麽還硬是要去搶!

強扭的瓜不甜,就是有一天她被祁連月得到了,她也不會失去自己的一顆心!

“你怎麽不吃了?”大娘見顏露一直夾菜丟菜,氣色凝重,分明在想事情。可是她年紀輕輕的,有什麽事可發愁的呢?

再看一眼她的丈夫,這哪裏像是她的丈夫啊,半點力氣沒出,富家嬌哥兒一般,權拿她當丫頭使喚。

女人太能幹了也不好啊,男人啥心也不操,擔子全壓在女人的身上。

吃完了飯,顏露幫著大娘收拾碗筷,又去提水準備刷鍋刷碗。

顏露見太子抱著手站在門框上看她勞動,她做什麽,太子的眼就跟到哪裏,便心疼道:“走了一天了,你也累了,快去休息吧!”

桂青飏:“等你一起睡。”

顏露的臉紅了,在一邊忙乎的大娘趕緊推顏露道:“這裏也忙完了,你們小兩口趕緊去休息吧!看你相公多關心你。”

“哦!”顏露擦擦濕手,解下圍裙,低頭走出廚房。

她出來後,太子也跟了出來。

只有顏露知道,太子是一刻也離不開她。

來到簡陋的臥室,鋪床,展開被子。忙完這些,顏露走向太子,準備給他更衣。

以前都是下人給他更衣,太子在她面前害羞,沒當著她的面脫過衣裳。但是現在太子允許她做這樣的事情。就算她看到他的胸膛,他也沒有躲開。

脫得只剩下褻yi,太子聽話的坐在了床上,等她脫衣裳也上chuang來。

顏露背過身體,紅著臉解衣,然後著單衣爬上床。

拉過被子,蓋住兩人,太子的手伸了過來握緊她的。

“我們一起睡。”

“好,一起睡。”

窗外秋蟲低吟,屋內呼吸聲漸漸綿長悠遠。

夜已深,良宵淡月,不離不棄;憶少年,兩小無猜,與君同夢。

雄雞一聲啼,顏露睜開眼。天亮了!

今日還要緊趕慢趕啟程,她必須把太子安全的托付給長公主,然後再揚鞭打馬回到天朝去。

祁連月猜對了,顏露是不會不管天朝的爹娘還有太子的血親的。太子的心結她會替他打開。她不能讓太子一輩子活在背棄國家和拋棄血親的罪念裏。

既然祁連月喜歡她,她就利用他的喜歡,回到他的身邊,假意恩愛,然後趁機殺了他!替太子把皇位給奪回來!

為了太子,她這一次真的會不顧一切的!

遠處的行人漸漸的多了,具有西楚國特色的房屋林立,穿著西楚特色服飾的男女來回走動。

顏露見太子穿著一身素衣,樸素到了極點,臉上也因趕路憔悴無血色,真的很難看出昔日張揚跋扈的太子本色了。

她低聲對馬六褔道:“我們每人去購置一套新衣,太子要進宮面見西楚國君和長公主,不能太寒酸了!”

馬六褔點頭答應,便開始拿兩只眼睛搜尋成衣鋪。

突然,街道的正前方一道馬匹失控疾來,沖向了他們站的地方。情況危急,顏露一腳踹開馬六褔,抱著太子滾到了地上,躲開了馬蹄踐踏。

“你沒事吧?”爬起後的顏露第一件事是關心太子有沒有傷到哪裏,太子搖頭,卻憤恨的看向馬匹遠去的方向。

“既然沒事就算了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”顏露安慰道,這也不是在天朝,能伸手遮天。

太子爬起後,顏露便給他拍打身上的土。此時受驚過度的馬六褔也湊上來:“殿下,您沒事吧!”

太子又一腳揣在他的屁股上:“以後再也別叫我殿下!我現在連過街老鼠都不如!”

暴怒間,馬匹去而覆返,應該說是騎馬的主人去而覆返。棗紅色大馬上騎著一個英姿颯爽的女郎!高腰白裙,紅色披風,唇紅齒白,雙眼狹長而嫵媚,淡淡梨渦,乍一看和太子有些相像之處。

她俯下身體,笑嘻嘻道:“剛才嚇壞了你了吧?我的馬兒受驚,他平時不這樣的。”

隨著女郎的下馬說話,她的身後迅速的聚攏過來幾個便衣侍衛,明眼人一看便已知她的身份。耀陽公主,也就是年長太子三歲的未婚表姐來了!

說起這耀陽公主倒也離奇,三歲時生了一場大病,病好後便能熟背古詩詞三百首,且常常語出驚人。

長大後從不將女子教條放在眼裏,一心追求所謂的自由和喜好。女兒家偏學匈奴女子騎馬射獵,將大批的男兒都比了下去。

到了適婚年紀,挑挑揀揀看不上一個男兒,蹉跎到了如今二十二歲老齡,竟還是不著急。

太子想必也認出了耀陽公主的身份,緩和了臉色,做君臣之禮道:“臣弟敏之見過表姐!”

耀陽摸著下巴疑惑:“敏之?敏之是誰?沒聽說過!”

太子按耐脾氣,上前一步解釋道:“臣弟乃天朝國太子桂敏之,八歲的時候見過表姐,許是表姐將我忘了。”

“哦,你呀!”耀陽驚喜過度,指著太子的手都有些發顫:“你的國家不是……”

顏露在太子身後輕輕的扯住了他的袍子,擔心他承受不了,誰知太子竟自嘲道:“正是被破國的表弟我,無處可去,來投奔姑姑和表姐來了!”

☆、前塵事,畫中人

“母後一定非常開心這個消息!敏之表弟快隨我回宮吧!”耀陽轉身上馬之際,忽然看向太子身後關系密切的顏露問:“這位是?”

桂青飏:“隨行的宮婢。”

既然是宮婢,便不再追問了。

太子的回答讓顏露微微遲疑,腳步都慢了一拍。如今太子已是寄人籬下的可憐人,更何況是隨行的自己呢?自己又何必在意這個。

宮婢好,忠心的宮婢能名正言順的護駕在太子身旁。

一行人回到西楚皇宮後,耀陽昂首挺胸走在前面引路,顏露和馬六褔忠心的跟在太子身後。耀陽朝身邊一個伶俐的宮女道:“你快去稟告父皇母後,就說桂敏之來了!”

不一會兒,空闊通道的對面迎面急走來一位身份尊貴的美婦,衣飾華麗,頭戴鳳冠,喜極神色。

“敏之我兒,是你嗎?快到姑姑懷裏來!”

還記得敏之幼兒的時候,依偎在她懷裏撒嬌的樣子,一點都不像個男娃娃。一眨眼,侄兒長大了,變成了一個勇者無懼的男兒!

總算活著逃出來一個,為桂氏一族留下了無限希望!

桂無雙向桂青飏伸出堅實的臂膀,桂青飏張開雙臂撲向了姑姑。

“快讓姑姑好好看看你!三年沒見你都長這麽高了,像個真正的男子漢了!敏之……不哭。”

“不,敏之是見到姑姑高興的落淚了。姑姑是最疼愛敏之的親人,敏之想姑姑了。”

桂無雙確實疼愛桂青飏,因他是皇弟的第一個孩子,也是自己最好的姐妹所生。只怪弟媳走的太早了,留下了年幼的敏之缺失母愛的活在罪孽深重的後宮。

太子總算是有了依所,姑侄重逢的一幕,讓人感動。

顏露被宮女領了下去安置休息,太子自有太子的去處,不用她操心。

顏露在西楚皇宮用了飯、洗了澡,稍作休息後,聽聞宮女來傳,耀陽公主要見她。

她見她作甚?許是想側面打聽天朝國破落時的情況和天朝國君目前的狀況。

顏露換上西楚國女裝,宮女熟練的為她梳好未婚女子打扮的兩條麻花辮子,麻辮上編織著鵝黃彩帶,秀美可人。

顏露著正裝前往拜見耀陽公主。

此時的耀陽公主正俯身看著書桌上的一幅畫,遠遠地瞧不清是誰,貌似畫上站著一位英武的男子。

見顏露來了,耀陽笑臉相迎,笑容像極了六月溫暖的太陽。這份笑容直到久久以後,顏露還記得,在她最難最困惑的時候,她努力效仿,給予自己力量。

果然,耀陽公主問及了當時國破時的情況和目前天朝國皇室成員的情況。

顏露知無不言,一一作答。

耀陽聽罷後,蜜笑道:“你說當時祁連月毫無預兆突然屠宮?可我怎麽聽說他是為了一個女人?”

顏露:“……”

“據說祁連月一直在和敏之搶一個叫顏露的女人?”耀陽不放過顏露臉上的任何表情,戲虐深究道。

“好像是的,祁連月為了一個女人竟然造反破宮,自立為皇,簡直大逆不道、天理不容!”

“你叫什麽名字?”

“晴川。”

耀陽深看了顏露一眼,心想你真不是叫顏露嗎?為毛一路拼了命的護著桂敏之而來,眼裏滿滿承載著期望。

***

猜耀陽和祁連月什麽關系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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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想

她不承認,耀陽心中有話,卻問不出口。篤定的事實,何必問呢?

耀陽請顏露在自家園子裏玩了一會兒,不必拘束,又賞賜了些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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